殳柏遙望天邊觀察無妄仙宗遊隊的蹤影,一手按在他肩膀上,隨性道:“行。”
舞庚早就看出他今天換瞭一身繡著金絲暗紋的錦佈弟子服,恐怕就是幾天前專門去裁的,為的就是在師姐面前出出風頭。
她擡手撫摸瞭一下今日發鬢處垂墜的彩蝶玉珠簪流蘇,清清嗓子:“誒呀,師姐,他們怎麼還沒來呀,再等一會兒都該遲到瞭。”
柔柔地倚在殳柏肩頭,“日頭好曬。”
妝雲假裝不經意翻出留影石,把玩在手中翻轉,那留影石出現舞庚單腳踢爛一塊通天巖石的珍貴影像。
殳柏把她頭往旁邊一推,聲音淺淡:“來瞭。”
峰入雲霧的邊界,繚繞著蒙蒙細霾的天圍,一支鸞車鶴隊踏著熙光而來。
人間太白詩人想象仙人出行之盛大莫過於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可這無妄仙宗的遊隊前有儷靈仙鶴揚喙高唳,後有香車以靈鸞為駕,傳說中幻海的仙種飛魚鳥身披鎏金鎧甲斷後。
那些弟子無不金裟縷衣,仙法附體隻為隔去塵灰,打頭的男修長身玉立,翩然而至,一張如玉似雪的精致面容,長睫若蝶而紛飛,極像人間想象的神仙模樣。
相傳無妄仙宗首席弟子貌若好女,清冷孤傲。這應當就是宮裔寒。
那長隊緩緩落在山峰之上,宮裔寒朝最前面的殳柏略頷首致意:“殳道友。”
殳柏摸摸腦袋,嘆氣:“不是說好乘靈舟去嗎?”
他好似疑惑不解,“怎麼瞭?”
“你們這也要帶去西海?”殳柏擡手摸摸那鶴的頭,它溫順地任之撫摸,女修長睫半斂,聲若清泉冷越,“它們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