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昭昭微微低頭,不免有些面紅耳赤:“祖父說的是,是我有些輕忽瞭。”

他或許是因為回鄉前三試都順風順水,和狄明一起霸占鰲頭,沒有太把這次秋闈放在心上,總覺得以他的水平定能中舉的。

但實際上競爭者不知幾何,許多考生比他多讀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書,都不乏落榜,他最近還頻頻因為好奇跟爹爹一起跑去閱兵訓練營地。

狄松實見狀,緩和瞭神情,和聲說:“你師父特地請托朝中諸位學士來為你講學,想來心中也是對你有期待的。”

狄昭昭點頭應是:“接下來的時日,我便安心在傢中溫書。”他又問,“明哥哥準備何時啓程?”

狄松實頓時冷哼一聲,眉峰一肅:“你大伯來信,說他不準備參加今年秋闈,準備等兩年後看看太後大壽會不會開恩科,或者幹脆等下一屆。”

狄昭昭大驚:“怎麼會如此?一屆便是三年,人又有多少個三年可以蹉跎。”

難怪他進來的時候看到祖父表情好像不太好。

還忽然敲打他,他就說即使最近沒太苦讀,也不至於讓祖父如此肅面訓他,原來是遭瞭明哥哥的無妄之災!

“你自己看。”狄松實想起來就氣悶,指著信件說。

孩子不懂事也就算瞭,大人竟然也跟著胡鬧。

狄昭昭連忙把信打開,分別是狄先青和狄明的傢書。

原來是狄明醉心於一些瓶瓶罐罐調制燈油,已經成功制出一種極為耐燒的桕子油,能省下近兩成的消耗,還從古籍中多次實驗複原出一種紅曲,脫胎於酒曲,薄薄地塗抹於最易腐爛的鮮魚鮮肉上,即使炎炎夏日,可以保證十來天都不腐爛變質,蠅蟲都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