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一幹官員,幾乎是同樣的感受, 更令人感覺面上發臊的是,狄昭昭就在眼前,這當著人傢面呢!

這跟魯班門前弄大斧,關公面前耍大刀有什麼區別?

作為全天下除瞭大理寺內官吏和差役之外,對狄昭昭本事瞭解得最清楚的一群人,此刻再看向對面大理寺的幾人,都感覺對面看過來的眼神帶著戲謔和期待的笑意,這不是看笑話是什麼?

看平時暗地交鋒不斷,針尖對麥芒搶資源的對手,不得不笑著誇自己很好玩嗎?嗯?

這裡頭,唯有一個人感覺稍好一些。那就是從大理寺升遷過來的王寺丞,現擔任刑部侍郎。

他主動走出來,咳咳兩聲,打破瞭有點尷尬的場面:“聶尚書說得其實也有理,大多數尋常情況下,此法是不可行的。”

比如他。

最擅長砸人力物力用“窮舉法”的他,也都不敢想用這樣瘋狂的方法,從一群指紋裡比對出一個指紋,尋常人可能要花七八天時間,大概率還是無果,有點技術的,也要不少時間,哪裡敢這麼辦案子?

他先微微給聶尚書捧瞭一下,緩沖瞭一下他的情緒,也算給瞭他點面子,這是他性格,也算是他的為官之道。

聶尚書表情一變。

但不等他說話,王侍郎就話鋒一轉:“但是普通人不行、尋常情況不行,不代表狄世子不行。”

他淺淺給聶尚書墊瞭一下,就開始對他的冰糖葫蘆款政績許願樹大吹特吹:“聶尚書怕是不知,狄世子有一雙能辨微毫的銳眼,被狄世子這雙眼睛送到午門斬首的兇犯,應當比兵部留京任職的人數都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