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泛泛地用手一指:“對層級最末端的這些人,我們主要是依靠同場的嫌疑痕跡判定,其中有存貯中轉軍械的船艙鑰匙……”

“什麼叫嫌疑痕跡判定?隻憑借痕跡,就說一個人有嫌疑,因此就定他的罪,這未免有些草率瞭。”兵部尚書眉頭緊皺,打斷瞭狄昭昭的話。

狄昭昭看向他,感覺有點印象,憑借著宮宴上的印象,認出瞭此人是兵部尚書。

面對案子的質疑,還是以“草率”二字形容,幾乎是對破案策略的最大否定,平日裡性子極好的狄昭昭陡然眉頭一肅,銳利起來。

他眼睛一點不帶笑:“聶尚書說笑瞭。”

狄昭昭面龐逐漸顯露出鋒銳,唯有一雙圓眼睛還保留著稚嫩的痕跡,瞪大會顯得圓滾滾,笑得厲害會彎成月牙,但若隻是冷淡的看人,炯亮黑深,尋常人怕是都不敢與其對視,更無論與他兵戈相對。

看到他這表情。

江驍騎、暴指揮使:“……”

曾經慘痛的經歷,好像還記憶猶新,那並非是身體上的疼痛,更像是精神上的撕扯和折磨。就好像腦子虛虛的漂浮在半空,天有無數巨大石塊轟隆隆砸下,地有數不清的戰馬來回沖刺踩踏,最後隻剩下一片漿糊。

回憶起曾經的感受,兩人沒有一點交流,但卻十分默契地為聶尚書捏瞭一把冷汗。

且祈禱,文官應該會稍微堅強一點吧?

狄昭昭鎮定地說:“不知聶尚書覺得,存放著中轉軍械船艙的鑰匙,有哪些人可以拿到手?若從上面提取到的指印,比對中瞭人,此人會是無辜的嗎?簽收貨物的記錄冊,打造次等軍械場地外多次出現的足跡。”

聶尚書聽得怔住,不由問:“通過這些痕跡能確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