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不解:“這雲夢還有您辦不成的事?還能讓大人您感到頭疼?”
吳縣令撇瞭他一眼,把涉及兩個大傢族和離的事一說。
師爺頓時也一捂腦門, 露出瞭“要命”的表情。
有時候,真的寧願去追查兇殺案, 也不願意陷入這種剪不斷理還亂、跟牛皮糖一樣拉扯不清的案子裡。
一個弄不好, 兩方都得罪瞭。
即使再謹慎,至少也會讓一方不滿。
要是運氣不好,有什麼事情沒查清楚,斷案斷錯瞭、偏頗瞭,到時候冤屈的那一方,給背後的靠山吹吹耳邊風, 那可真就是無妄之災瞭。
而夫妻之間,大戶人傢後宅的事,哪裡是那麼容易查清楚的?
雙方各執一詞, 證人基本等於沒有,到底聽誰的?
“您可真是……”師爺斟酌瞭一下用詞, 考慮到吳縣令畢竟是他上官,感嘆道:“真是下血本瞭啊。”
聽出瞭師爺口中那種“這種屎一樣的事您也願意沾”的口氣。
吳縣令剜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那你去給我找個人,幫我辨認那些指印?”
師爺啞聲瞭。
而另一頭。
狄十三公面露難色。
“和離對男子來說,乃是奇恥大辱,鄭傢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答應。”他權衡著對狄先裕說,“況且有你在,鄭宕不敢再輕怠菌娘,和離對女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好名聲,老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他說,不如安排族人去探望,勸勸菌娘,“畢竟菌娘成婚多年也未誕下一子,鄭傢對她不滿也不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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