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射性擡頭看看周圍人。
所幸現在大夥都沉浸在案子裡,沒註意到他。
高寺卿道:“當學徒時每天都要幫師父燒火,小火、猛火這些應該難不倒他。而且他還很熟悉後廚,猛火一起就容易碰著酒樓存的油。”
故而六次大火,一次都沒成功在燒大起來前撲滅。
狄昭昭忽然想到:“那他豈不是都不需要去踩點!”
小孩摸著下巴喃喃道:“我和爹爹就是愛吃瞭點,好多酒樓裡面包間佈局,廚房在哪個方向都熟悉瞭。更何況他在京城當瞭這麼多年廚子呢!”
這話說得人背後一身冷汗。
不僅和那些酒樓的人沒有糾葛,沒有查得到的仇怨。在放火之前,連提前去踩點都不需要,甚至放火的油都不需要準備,廚子還能不知道哪裡有油?
鐘老苦笑:“所以說像是憑空蹦出來一個人。”
他是第五個查這個案子的,也是第一個提出“像是憑空蹦出來一個人”觀點的。
當初所有人都隻當他查不到,故而把對手推崇得厲害些,以顯得自己不是太無能。
如今回過頭來看。
若真的站在被燒酒樓的角度看,這和憑空冒出來一個人有什麼區別?
即使大理寺排查的再仔細,再不計成本、不惜人力,也不可能去查第一樁縱火案五年之前,另一傢酒樓和廚子發生的糾葛。
鐘老情緒肉眼可見地好瞭不少,這種案子他當年沒破,也沒那麼憋屈瞭,這種案子怎麼可能破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