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摸過灰的髒手,下意識往身後一藏,朝狄松實討好的笑笑,“爹。”
顧不上教訓他不像話,狄寺丞問安錄事道:“如何?”
錄事做的就是記錄和撰寫這份文書工作,安齊都不需要看手中記錄,直接道:
“銅定巷的菜市口,還有周邊幾條通向四方的街道,是拐子下手最多的地點。不過目前對銅定巷周圍的鋪子、小販的詢問,都沒有有用的結果。”
“京城的牙行、人牙子、牙婆也都摸排過一遍瞭,沒有發現丟的那幾個孩子。”
“幾處城門,校尉們也都讓手下的人把幾個孩子的畫像和特征記熟瞭,嚴加排查,暫時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出城。”
……
安錄事逐一彙報,屋內一時有些沉悶。
狄昭昭試瞭好幾次,說不出來“碎土陶片說殺人瞭”和類似的話,氣得想咬人,愣是小牛犢一樣哼哼出氣兩聲,幹脆又換瞭件事說:
“祖父,爹發現碎土陶片上有指印,小孩的!”
幾乎是同時,狄先裕也整理完前因後果,打完腹稿說道:“爹,昭哥兒發現牛捕頭從九谷巷帶回來的碎陶片上,有疑似小孩指印的痕跡。”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反倒是讓人聽不太清具體內容,唯有關鍵詞格外清晰——小孩,指印!
這讓一屋子人都情緒難以控制的波動起來。
拐子為什麼難抓?就是沒入人海瞭無蹤跡,隻能大海撈針。
一旦耗子露瞭頭,就好抓多瞭。
牛武志第一個站起來,都顧不上自己的判斷被質疑,忙問道:“我帶回來的那些碎土陶片上?在哪裡?我怎麼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