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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桂蘭兩巴掌拍下去, 兄弟倆才老實一點。

穿著大背心褲衩子的石營長跑去關窗戶, 幾秒鐘功夫就叫外頭的暴雨澆瞭個透心涼。

“這天鬼天氣鬧的, 好幾天都不能消停。”

“這有什麼稀罕的, 榕城靠著海,哪年不遇上幾回臺風。”

“老石你小心點,傢裡就剩這麼根蠟燭瞭!”

“火柴也沒瞭, 要是撲滅瞭這跟蠟燭咱一傢四口今晚上就摸黑吧!”

石營長搬瞭櫃子堵在窗戶邊, 擰瞭擰打濕的背心, 拿毛巾擦幹臉,光著膀子回床上坐著,看瞭眼床頭上燃燒的一小截蠟燭,翻瞭個件軍旅色背心兜頭逃上,撓撓背心上的洞。

“咱傢不是有煤油燈?”

“有個狗屎的煤油燈!”

“副食品店煤油三毛錢一勺子, 不光要錢還要票, 咱傢哪來的票?”

程桂蘭白瞭丈夫一眼,瞥見他背心上的幾個洞眼, 又心疼起來,“這背心都破瞭好幾個洞瞭,別穿瞭,留著當抹桌佈得瞭。”

石營長還有些不舍。

“這不是挺好的,穿著可涼快瞭。”

“過日子沒這麼過的,該花的花該節省的節省,等臺風過瞭我去供銷社扯塊佈,借林妹子傢的縫紉機,給你做件新背心。”

程桂蘭鋪好被子,拍拍床頭,“行瞭,時候不早瞭,早點睡吧。”

“欸!”

石營長美滋滋吹瞭蠟燭,抹黑躺在床邊上,覺得自傢媳婦真是賢惠又持傢。

陸傢客廳,林棠窩在沙發上一邊聽外面風吹雨打聲,一邊撚瞭果盤裡用井水湃好的紫葡萄送進嘴裡,吃得嘴角抿起。

“唔,這葡萄怎麼這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