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廖順海從蘆葦叢裡探出頭,四下打量一番,周圍一片靜謐,隻聽見蛐蛐蟲鳴聲,一巴掌拍死在他胳膊上吸血的蚊子,扯瞭扯嘴角上的大包,“嘶”瞭聲,一路吹著口哨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山海路,方傢老宅,方傢一傢吃瞭晚飯,文淑指揮小女兒方雅收拾碗筷,自個兒拿瓜子坐在沙發上嗑,因著傢裡成分不好,方傢的孩子養的粗,打小方雅兄妹倆就給鍛煉著幹活做傢務。
文淑下班回來出瞭一身汗,揉面發面蒸瞭一鍋饅頭,又炒菜做飯,這會兒洗瞭澡,輕清清爽爽坐在沙發上嗑瓜子。
方雅剛洗完碗,就被親媽使喚著去拖地。
小丫頭甩甩手上的水,有些不服氣,“媽,我回來就幹活,你幹脆把我當老媽子使得瞭。”
“可拉倒吧,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哪有人傢老太太幹活利索?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拖完地麻溜回你屋寫作業去。”
方雅說不過她媽,老老實實擰瞭拖把擦完地,洗完手回屋寫作業去瞭。
方文正擰開書桌上的臺燈,翻看學院裡學生交上來的報告,忙裡抽空看瞭眼客廳吃完瓜子勾毛衣的妻子。
“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夫妻二十餘年,方文正對妻子瞭解得很,文淑勾毛衣的手一頓,“還不是你那個好妹妹,今天打電話到學校問我硯池結婚怎麼不辦婚禮,我說就不辦瞭,人傢還想讓小夫妻倆在德聚齋訂一桌八十八的席面請吃一頓飯,她臉咋這麼大!”
八十八塊錢的席面,怕是能抵上方玉瑩三個月的工資!
方文正聞言頓時皺起眉頭,”這事咱們知道就行瞭,別告訴大姐跟姐夫。“
省的給他們添堵。
“那肯定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