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吉普車,我們榕城靠近軍區,馬路上一天能看見好幾輛。”

一群小男娃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沒一會兒車站裡一群曬的漆黑的漁民挑著幾筐賣剩的海貨乘坐火車再轉輪渡回島。

海鮮活著才最新鮮, 一離瞭海水沒半天就翹辮子,是以漁民筐子裡的都是些賣不出去的死魚爛蝦。

大熱天的, 火車站本就人潮洶湧, 加上這麼些漁民跟死魚蝦, 候車室裡的氣味可想而知。

偏偏有幾個漁民還蠻橫往售票窗口的人群裡擠, 有那講究的大爺大媽就嚷嚷上瞭。

“幹什麼呢!沒瞧見前頭有人,擠什麼!”

“新社會瞭都講講素質,想買票後頭排隊去!”

“就是, 那挑扁擔的大黑臉, 擠到老娘腰瞭, 要是老娘有什麼好歹,讓你吃不瞭兜著走!”

“哪來的王八羔子?把你大爺的鞋都踩掉瞭,讓我逮住不抽死你!”

候車室的大爺大媽們戰鬥力爆表,又是打又是罵,想插隊的漁民節節敗退, 耷拉著打出鞋印子的臉老實排隊去瞭。

“”

候車室熱鬧非凡, 車站外,撅著屁股坐上吉普車的林平安滿臉好奇, 東瞅瞅西瞧瞧,心裡癢癢的很。

媽呀,這就是課本上看到的吉普車啊,又大又氣派,要是能摸摸就好瞭。

臭小子在那躍躍欲試,高秀蘭瞪瞭狗兒子一眼,林平安立馬老實瞭,嘿,等有機會再說吧。

狗兒子老實瞭,高秀蘭才放心,轉頭瞧瞭眼旁邊,自打上瞭車就正襟危坐,跟雕像一樣動也不敢動的林遠山,好氣又好笑,伸手拽瞭把自傢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