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時候,勞改犯們就在倉庫裡剝玉米,打稻草。
農場倉庫邊上有一處大院子,院子裡有不少屋子,這裡住的都是農場的領導和監察員,還有在農場裡打雜的幾個大叔大媽。
農場裡幾百畝莊稼地,地裡的棒子播種早,雨季來臨前,農場的幾十畝玉米就全都是收回來瞭。
這會兒滿滿一糧倉的玉米,個頂個的大,全都是靠著勞改犯們的雙手一粒一粒搓下來的。
農場裡的勞改犯絕大部分已經被農場監察員們教訓的很老實瞭。
他們就跟沒有思想的稻草人一樣,整天麻麻木木,農場領導說幹啥就幹啥,讓幹活就幹活,讓吃飯就吃飯,讓批誰就批誰,簡直沒有自己的人格瞭。
有幾個姑娘來到農場的時候皮膚細白,這才來瞭幾個月,因為整天在農場裡勞作,就已經變的皮膚黝黑,幹裂脫皮。
大夏天的一個個蓬頭垢臉的,蒼老的跟三十多歲的鄉下婦女一樣瞭。
林秀跟劉雲珍母女倆也不例外,她的雙手因為經常幹粗苯的重活已經變的老樹皮一樣瞭,指甲縫裡的泥垢怎麼洗都洗不掉。
不光是這樣,她們已經幾天沒過飽飯瞭,這陣子外面糧價飛漲。
以往農場裡的勞改飯每人一頓飯還能分上三個窩窩頭,勉強能吃飽。
但是從上星期開始,農場裡的勞改飯每人每餐隻能吃一個半窩頭,那窩頭小的要命,吃上兩三口就沒瞭。
就這樣,哪裡能吃的飽。
林國安也好不到哪去,前幾天他冒雨幹活,淋雨感冒沒藥吃,這會兒頭昏腦脹深一腳淺一腳地推著一車石頭往前走,一個沒看清路就連車帶人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瞭。
“32號偷懶不幹活?找抽呢!”
邊上監工嘴裡叼著煙,見林國安撲騰著起不來,罵罵咧咧抽瞭手上的棍子,抽瞭林國安幾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