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們算瞭一遍又一遍,算來算去還是少瞭一套房子。

這給廠長愁的嘴巴起瞭好幾個燎泡,天天往嘴裡灌苦茶,副廠長也著急背著手在辦公室轉瞭兩圈,拍瞭下大腦門。

“廠長,還有一套房子呢!”

廠長登時來瞭精神,“哪套?”

“就是林國安那套,這個龜蛋不是咱們廠裡的工人瞭,他傢那套房子不也得騰出來?”

廠長嘆口氣,“你當我不想啊,林傢一傢子走的走,下放的下放就剩下一個小姑娘瞭。林萍同志又是革命烈士,上頭優待烈士子女,這麼個小姑娘孤零零的你讓我咋開口?”

副廠長嘴巴張瞭又張,最終低下頭跟著深嘆瞭口氣。

也是,隻要是個人就開不瞭這嘴。

機械廠領導們著急上火,人傢小姑娘就貼心到開口瞭。

機械廠辦公室,廠長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抿瞭一口碎茶葉沫子泡的茶水,心情舒暢,“這下子壓在頭上的大石頭總算是沒瞭。林棠這個姑娘真是不錯,怎麼也是烈士子女,十八九的小姑娘過日子不容易,廠裡也得貼補一二。

老夥計你覺得咋樣?”

副廠長自然沒意見,機械廠就以廠裡的名義給林棠送瞭一百塊錢,五十斤細糧票跟二十斤肉票,算是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