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走近,花瓶碎得很均勻,花瓣早就幹枯,看不出種類。
臥室忽然傳來手機鈴響。
許蔚走進臥室,窗簾正掩著。這套房子的光照本就不太好,窗簾一拉,室內昏暗無比。
一張床,書桌與衣櫃,與離開時並無差別。
手機就放在書桌上,屏幕亮著,一個陌生號碼呼入。
她拿起手機放在耳邊,習慣性地望向剛經過的衣櫃,那旁邊被她擺瞭張地毯。
“喂?”電話彼端的男聲聽起來約莫中年。
“你好。”許蔚低頭以腳尖碾瞭碾地上的黑線。
她一怔,忙松開腳。
一段長長的黑線自床底延伸至她附近,被腳輕輕一蹭,線軟軟地彎瞭個弧度。
視線向床底瞄,黑線越往裡越多,幾乎鋪滿瞭一塊44的地板磚。
她瞇眼細看,在黑暗的掩映下,線條似乎在往外蔓延,圍繞著她慢慢聚攏。
男生不耐煩:“喂?你還在嗎?”
“您好,您說,我在的。剛剛是講我投的簡歷對吧?”許蔚一心二用,踢開聚攏的黑線,朝書桌靠瞭靠。
“恩,你的簡歷過瞭我司的初篩,但還要進行一二輪面試,明天下午兩點過來等,不要遲到。此外,希望你能明白現在找工作不方便,學歷不”
電話那頭絮絮叨叨,許蔚嘴裡“嗯嗯”地應付,腳下猛踹已纏上腳脖子的黑線。
她想瞭想,轉身打算出去,餘光瞥見桌上的小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