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隊伍裡專門唱念的人掐著嗓子吊高瞭音,一副悲淒不已的模樣。
圍觀的村民都擠在陰影處的長廊、房簷下,無人出聲,眼裡盯著隊伍中生人的視線卻分外渴求。
遊行隊伍越往前行進,擠出房門來觀看的村民越多。無人喧嘩,偌大的村落裡隻有鑼鼓嗩吶的合奏與單調淒切的唱念,為本就籠罩著晦暗色彩的荒村平添瞭幾分詭異。
村民以膝行作為祭祀中的懺悔,與另一個怪談對應上。
許蔚負手,冷淡地瞧面前矮瞭一個身位的生物。
就抓她單獨一人出來的時候。
雖然她還未完全恢複記憶,自我認知混亂,一會覺得自己是村裡人一會又覺得是其他人口中的玩傢,但前幾日的記憶確實恢複得大差不差。
她清楚地憶起自己是如何脅迫村長、大鬧倉庫的。
這也使她更相信自己作為玩傢的身份。
前幾日的所作所為似乎讓這位掌控一切的“神”對她的關註愈發多起來,先是趁她昏迷上身、狐仙襲擊玩傢住處,又是以長脖鬼的怪談為誘牽引出墳墓童謠,現在又搬出來第二個怪談。
還真是急切地想把她弄死。
許蔚靜靜立在原處,等著“神”的新花樣。
王牛跪在地上,膝蓋早已磨得血肉模糊、深可見骨,他形銷骨立,兩條明顯長得過分的手臂垂於兩側,膝彎以下腫成瞭碩大的肉瘤,潰口蹭在地面連皮帶肉,讓人看著牙酸。
“悔啊,我悔……”他對著許蔚狠狠地磕上幾個響頭。
不待她回應,又向前膝行兩步,更靠近一點,再次磕頭。
“祖神!寬恕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