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午兩點,運貨的那兩人還沒給個準信,已經有鄉親時不時地過來催,他自己心裡也著急。
可別是出瞭什麼事,其他物件早就準備齊全,隻差這批瞭,再臨時找可來不及。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要再聯系人,山坡上遠遠地出現一輛驢拉板車,車上坐著兩個人。
村長松瞭一口氣,放下手機,等車慢悠悠地挪過來。
快到近前才發現車上是一男一女,男的那個他熟悉,之前就來過,女的大白天穿個白大褂,很眼生。
“這位是?”村長遲疑著,沒上去迎。
陳三跳下驢車,扶著女人下來:“這是我妹,喊來幫忙的,路上跑瞭個貨老張去善後瞭,看你催得急讓我先來。”
村長這才放下心,招呼陳三點貨。
許蔚幫他們打開貨箱。
裡面歪七扭八地躺著五六個女人,皆是眼蒙黑佈,雙手被縛,有的已經昏死過去,還有的在抖著身子啜泣。
村長上前挨個狠掐瞭一把,滿意地看女人們掙紮尖叫:“行,都是醒著的,跑的那個就不要瞭,錢會打到你賬上,先把貨送進去。”
許蔚跟著他們走進村口。
這個村子離來時的土路很遠,背後便是大山,偏僻得很。村裡蓋的都是高高低低的土磚房,圍墻破舊,最好的幾棟也不過貼瞭點瓷磚。
他們路過老槐樹時,樹下立著角磨鈍瞭的界碑,上頭是不甚清晰的大字。
“越”。
隨著驢車踏在坎坷的石磚路上,沿街的房門窗後都探出一個個人影,熱切的視線落在驢車車箱內,間或挪移至許蔚與陳三兩個生人身上。
沒有村民向他們打招呼,一路隻有驢蹄磕踏聲與枯葉打著旋兒飛落至腳邊,人影們的頭隨著驢車的行進轉動,直到遠遠地看不見,才輕悄地闔上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