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死死地睜著,一白一黑不停在瞳仁裡交替撕扯,仿若身體駐進一個戰場,白方與黑方在摧枯拉朽般殺戮爭鋒。
幾個瞬息後,白方勢力疾速擴大,將黑方擠壓到邊角,瞳孔裡隻剩一片慘白。
呼吸一點一點變得遲緩,意識開始陷入更深的混沌,她拼盡全力繃緊身體,仰瞭下頭。
向漆黑的夜空勾起慘白的笑。
“我贏瞭。”
頭顱卻猛地一歪。
遠處。
風衣人站在圍墻下,望著深洞裡血肉模糊的人體不耐煩地按下口罩:“我說死瞭就是死瞭,一動不動,三號也死瞭,還有她那兩個沒用的男人。”
“抓個低級獵物也能把自己玩死,真是佩服。”
“現場我已經錄瞭視頻,出去上傳。檢查?什麼時候輪到你來使喚我瞭?老子走瞭,還有個區要清。閉嘴,到底是抓個有意思的東西重要還是給主上貢重要?”
他掐斷語音,甚至沒再回頭看一眼坑裡的人形,手中一上一下拋著鈎爪,悠悠離開。
腳步聲漸遠。
月色下,屍堆蔓延出濃鬱的血腥味。
趴在最上面的完整屍體忽然動瞭動手指。
接著,是腿與胳膊,再是血肉模糊的背脊,她一步一頓地爬瞭起來。
渾身痛得要命,四肢宛如要散架,能慢慢起來全靠求生意志與腦子裡的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