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劍再斬,李眉砂一邊空手接她的劍一邊把衣裳晾好,然後才拔刀和她對練瞭片刻,主要是她一直在給他喂劍招,而他見招拆招。
連雨方晴,劍氣掀落瞭枝葉上殘留的雨水,劍光明盛如霓,她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影飛掠如燕,向長身玉立的少年刺去一劍。
長刀攔下這一劍,刀鋒輕輕劃過劍脊,帶著些許撩撥的意味。
祝遙梔橫他一眼,轉腕收劍,接過他遞來的軟帕擦瞭擦額上的汗,問他:“你是不是又要出去?”
“嗯,”他頷首,“很快就回來。”
她說:“我跟你一起去。”
李眉砂沒說什麼。
群山另一邊的天空更加猙獰,倒懸的海水浮在空中,垂下無數蠕動之物,下面是無邊無際的荒野,被啃食得寸草不生,孽物如潮水侵吞四方,很快就要啃掉山脈。
李眉砂采取的措施簡單粗暴,殺到這些孽物不敢再進犯,將恐懼深深刻進血脈與本能。
不過,再恐懼也無法阻止存續的本能,這些孽物為瞭族群的長存,隻會瘋狂進食和生長。
祝遙梔揮劍即斬,她發現,存續血脈複蘇後,這些孽物完全殺不死,猶如春草蔓生,無窮無盡。
片刻後,李眉砂振刀蕩去刀刃上的血水,說:“它們暫時不會再往前。”
祝遙梔收起長劍,問他:“沒有修士找過來嗎?”
“沒這麼快,還有幾個宗門撐瞭下來,如果有一天他們找到瞭這裡,那就說明其他地方都失陷瞭。”少年聲音無悲無喜,隻是平靜地陳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