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遙梔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她睡得衣裳淩亂,因為被裹得太嚴實,所以半夢半醒間衣扣也被她自己解得七七八八。
“不就是衣服亂瞭點,怎麼你瞭?”她有些不解。
李眉砂沉著臉召出一面水鏡。
祝遙梔看過去,才發現自己肩頸上一片曖味緋色,一連串的吻痕像是開在冰肌雪骨上的桃花,露出的小半截鎖骨上也是,這樣就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被衣裳遮蓋的其他地方也是這樣的紅痕。
細密得像是堆疊的落花,任何一寸肌膚都沒有放過。
她神色淡淡地說:“哦,原來你是在意這個。”
“你昨晚和魔尊…”李眉砂臉上的神情難看到瞭極點,額角青筋隱現,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殺人。
祝遙梔眉眼彎瞭一下,她不喜歡宿敵臉上那種淡漠又掌控一切的表情,還是看宿敵破防有意思。破防,而且是破大防。
她猜想李眉砂想說“茍合”之類的說辭,但他被禮義廉恥約束久瞭,哪怕再生氣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
哎呀,其實昨天晚上隻是親瞭抱瞭而已,其他事情一點都沒做。不過光是親親抱抱,就足夠李眉砂破防瞭,因為印象中,祝遙梔沒怎麼讓他碰過,哪怕最親密的時候,他們身上的衣裳大半還好好的。
“我做什麼,難道還要向你報備?”祝遙梔把頭發撩到耳後,才發現耳廓連著後頸一整片肌膚也是遍佈紅痕。
小怪物有多能親她是知道的,更別說那些長滿吸盤的觸手。現在她有點懷疑邪神是故意的,故意留下痕跡就是要給李眉砂看見。
他們非要自己醋自己,她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