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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瞭揉眉心,心想為什麼李眉砂在她身邊,她還會被系統折磨?

祝遙梔被吵得受不瞭,一把扯開輕紗床簾,發現李眉砂清理好傷口,又坐回臨窗的竹榻上。

少年有些措不及防地移開瞭視線。

竹榻距離她睡的床有一段距離,而且李眉砂現在還受瞭傷,所以系統才這麼囂張。

她揉著太陽穴說:“李眉砂,你過來。”

少年從竹榻上起身,緩步走來,伸手將被她扯開的床簾又放瞭下去。

他一靠近,識海裡系統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做噩夢瞭?”李眉砂的聲音很輕。

“不是,但也差不多。你不要離我太遠。”祝遙梔又躺下去,長長舒瞭一口氣。

李眉砂沒應聲,隻是在床邊盤坐瞭下來,背對著她。

祝遙梔單手支著下頜,看著宿敵挺直如刀的脊背,他換瞭一身衣袍,但還是黑色,不過腰封上的刀和玉簡都收瞭起來,還有手上的護腕和輕鎧手甲。

像是一隻主動收起所有爪牙的困獸。

“李眉砂,”祝遙梔伸手勾住他脖頸上的鎖鏈,赤足踩在他肩上,“你不上床,是有什麼心事嗎?”

她可沒興趣苛待一個傷患。

少年蒼白卻有力的手指扣住她的腳踝,聲音緩而低沉:“你不會不知道邀請一個男人同寢,是什麼意思。”

他們之間的關系猶如一團亂麻,刀劍相對過,也抵死糾纏過。

“你都受傷瞭。”祝遙梔並不擔心這個,又不是沒睡過。

她手指一圈圈地繞著鎖鏈,指尖很快抵上少年的脖頸,沿著頸上那圈鎖鏈漫不經心地觸碰,又忽然按住少年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