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梔想起來瞭,她剛才後背上確實被李眉砂給劃瞭一刀。
“你傷的,確實得你來上藥。”
後背那種位置,她自己塗藥也不方便。
祝遙梔在竹榻另一邊坐下,將頭發拂開,又將中衣往下拉,估摸著應該差不多露出那道傷口。最裡邊的抹胸就不用瞭,背上隻有系帶。
早在她拉開中衣的時候,李眉砂已經用靈力將門窗都關緊瞭,窗簾也遮得嚴實,甚至還下瞭禁制。祝遙梔單手支在檀木桌上,半閉著眼睛說:“其實也不用,沒我的命令,他們不敢到這來。”
她感覺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輕掃過她的背脊,冰涼藥膏緩解瞭傷口的刺痛。
她轉過頭,才發現李眉砂手裡拿著一片羽毛,細軟絨羽沾瞭藥膏,塗抹上她的傷口。
見她回眸,少年擡眼看來,視線相觸的一瞬,祝遙梔又回過頭,看著桌上的茶盞,李眉砂給她沏瞭一盞茶,茶水是溫柔的琥珀色,青瓷茶杯如煙雨春山,杯上繪瞭幾枝素淡白梅。
祝遙梔回想起剛才對視時少年的眼神,很安靜,眼底帶著點柔軟的憐惜。
就因為她受瞭點傷?其實並不算嚴重,被之前李眉砂給她的瓔珞項鏈擋瞭一下,隻是見瞭血。
明明現在他自己身上的傷更嚴重,應該都是致命傷。但李眉砂像是隻在意她身上這道無關緊要的傷口。
知道宿敵喜歡她後,很多以前看起來莫名其妙的事情現在都得到瞭一個合理的解釋。
比如李眉砂為什麼要坐在這裡,因為竹榻臨窗,又靠近房門,她一回來,他就能看到。
祝遙梔幹脆趴在桌上,閉著眼輕聲說:“你會受這麼嚴重的傷是因為我。”
“我猜到瞭。”李眉砂並不意外。
她把臉埋進自己手臂裡,聲音有些悶:“喜歡我可沒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