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邪神沒有說話,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觸手緩緩舒展,有些懶散的樣子。
祝遙梔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什麼情緒波動,少年像是一塊無機質的漂亮寶石。
她站在禁制中心,被鎖鏈禁錮的邪神無法靠近她,這也是祝遙梔敢逞口頭威風的原因。
——畢竟這位邪神說過她“很好吃”,一不小心說不定就被吃掉瞭。
祝遙梔想起那些張開血盆大口的鳶尾花,隱隱有些恐懼。
隻有拉開距離她才是安全的,但是,如果合歡蠱發作,拉開距離是不可能壓制的。
沒有與邪神保持安全距離,會死;
合歡蠱一發作沒有壓制,會死。
——所以祝遙梔必須在合歡蠱發作之前,讓邪神打消吃掉她的想法。
換言之,得和邪神搞好關系。
心念電轉之下,祝遙梔就想明白要怎麼做瞭。
她擡起頭,眼波盈盈,臉上一副無比真誠的心疼神情:“你是不是很痛?”
“痛?”少年的眼睫微微掀動,像是無法理解她說的這個字。
祝遙梔心想:真是酣暢淋漓的跨物種交流,雞同鴨講。
當然,她還是維持著疼惜的表情,從納物手鐲裡拿出幾瓶藥,把那些療傷的丹藥全都倒瞭出來,用靈力將傷藥送上去。
那團靈力一靠近,一根觸手就迅速將其貫穿揉碎,像是毒蛇撲殺獵物。
祝遙梔感受到瞭純粹的殺意,這位邪神剛才還大開殺戒,把無數修士的鮮血骨肉變作養分。
還好剛才她沒有直接靠近邪神,不然被揉碎的就是她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