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鳴呆呆地看著她,被她捏住耳垂,穿過耳洞戴上。這隻耳墜比先前那隻更重些。
兩隻分明是不一樣的,可他心裡卻沒來由地,隱約湧出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瓔瓔。”
絲絲縷縷的情緒齊齊湧上喉間,他唇瓣張合幾回,不知該說什麼好,隻知不停呼喚她的名字。
他每喚一次,蘭瓔就應一遍。
任由他抱緊她的腰身,趴在她膝蓋上,把臉埋進她柔軟溫暖的小腹。
濕漉漉的眼睫不住扇動,一如被夏風吹得晃漾的蝴蝶耳墜。
蘭瓔忽然想起那個坐在井底的小孩,後來他逃出去瞭,卻又被血淋淋地鎖在潮濕的角落裡。
他自出生以來,一直都在承受著這樣濃烈的惡意,時常在死亡的邊緣徘徊,時刻在準備著迎接死亡。
不怪他腦補這麼多。
草地柔軟,蘭瓔倚在樹幹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和烏發。
這真是一個很晴朗的中午。
整片天地都明晃晃的,溫暖的夏風吹過,麻雀嘰嘰喳喳地在枝頭跳躍,晃得葉片簌簌而落,在半空一搖一搖地飄。
最終沾在春鳴毛茸茸的腦袋上,他也不知曉,隻縮在蘭瓔懷裡,小小聲地吸著鼻子。
他不喜歡太陽,但他喜歡她溫暖的擁抱。
沒能與她親吻,心裡卻比以往任何一次親吻都更要滿足,更要安心。
先前她教會他親吻,可如今,他覺得他學會瞭遠在親吻之上的東西,那是遠比一時的躁動、一時的渴求、一時的宣洩重要的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