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瓔和春鳴坐瞭大半個月的馬車,順利登上前往桃花島的大船。蘇稷舟給他們找來的船票是最貴的那一檔,因此他們住的房間也最是豪華,一應設施應有盡有。
趕路太累,蘭瓔一進房間就癱在貴妃榻上睡著瞭,不知睡瞭多久,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才迷迷糊糊睜眼。
眼前一片漆黑。
蘭瓔腦袋昏沉,緩瞭好久才看清是春鳴的頭發。
她又被春鳴抱得死緊,披散的發絲像海藻一樣纏住她,雙手和雙腿也要扒在她身上,仿佛生怕她溜瞭。
自從那夜與他親吻,他這股黏人勁就愈來愈收不住瞭。先前睡覺隻是窩在她肚子前,現在得寸進尺,要像蛇交尾一般,將她裹住、絞緊。
蘭瓔大多時候都由著他。
步入五月,天氣轉熱,蘭瓔向來畏暑,而春鳴體溫低,正好能抱著他降溫。
有時他實在纏得太緊,她呼吸不過來瞭,才會推開他。
比如現在。
黃昏時分,江面升起晚霞,餘暉碎金似的灑入屋中,映入他烏濃的眼眸。
瑰麗的霞光在他眸中流轉,他就這樣靜靜望著她,與迷迷糊糊撐開眼皮的蘭瓔直勾勾對上視線。
趕路時曾路過幾座城鎮,蘭瓔帶著十年還魂草去尋過大夫,給春鳴就著蜜餞喝下,但喝瞭幾回,他這晝伏夜出的習慣依然沒能有哪怕一點好轉。
也許要長久喝才能起效。
可他們沒那麼多還魂草。
蘭瓔心裡想著事,春鳴見她醒瞭,腦袋緩緩朝她挪過去,最終在她唇前不到一寸的距離停下。
水風吹入,輕紗拂動,漾起風鈴叮當。兩人依偎在貴妃榻上,橘紅的霞光披瞭周身,如籠瞭一層夢幻朦朧的霧。
“瓔瓔。”他溫聲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