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傳來說笑聲, 是另一艘船上的姑娘們在嬉笑打鬧。
蘇傢剛搬回汾和鎮, 長輩還在京城處理事務, 沒來得及上路。因此今日蘇問柳的生辰宴上, 隻有老夫人和幾位小輩,以及同在汾和鎮的部分親戚。
蘇問柳和蘇折霜帶著兩位堂姐妹,在那船上烹茶煮酒、吟詩作對,很有雅興。
蘭瓔不認識她們, 也不會作詩。
橫豎一艘船上坐不瞭那麼多人,她與春鳴坐上另一艘船,兩人在荷葉底下說些悄悄話, 吃些果子和糕點,別提多愜意。
蘭瓔想象得很美好。
事實是, 春鳴雖然與她一同出來赴宴,但他不是愛湊熱鬧的性子, 也不愛動彈。
而且,這幾日他對她的態度也有種怪異的冷淡,分明還是喜歡與她貼貼的,但她總覺得他心思不知道飄哪兒去瞭。
神色淡淡的,語氣淡淡的,連對她笑都是淡淡的。
難道她與他還沒開始,就提前步入七年之癢的階段瞭?
……那種事情不要啊!
蘭瓔揪著荷葉胡思亂想的時候,春鳴盤腿坐在陰涼的船篷下,視線望著蘭瓔不自覺翹起又放下的腳,烏眸一眨不眨。
暖風吹起他披散的發絲,與周身細碎的銀飾,碎玉落盤般叮叮當當地響。
蘭瓔在前頭聽著,久久沒聽見他動彈,也沒聽見他說話,撐著手臂回頭看他。
他眼睫低垂,靜靜地坐在那兒,看著像是在發呆。
既要發呆,在房間裡不行麼,怎的突然要跟她出來。
他到底在想什麼?
“荷花酥,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