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走得慢,但很平穩,將花遞瞭過去。小女孩正用鏟子挖著土,並不搭理。

婆子牽著小男孩的手說瞭幾句什麼,小男孩便把花放到地上,乖乖轉身,被婢女們簇擁著走瞭。

留下小女孩獨自在樹下繼續挖土。

挖瞭會兒,她偏頭看向那朵花,撿起來,卻看也不看一眼,抿著嘴扔瞭老遠。

“你侄子和侄女關系不好麼?”蘭瓔看著,忽然小聲問蘇問柳。

蘇問柳撓撓頭,“親姐弟,偶爾鬧矛盾不要緊的吧?”

感覺這不是“偶爾”瞭,蘭瓔就沒見這對姐弟相親相愛過。

正想著,涼亭外竹葉簌簌,有人穿過小徑走瞭過來,是剛辦事回來的褚棠枝。

“一起來吃西瓜呀。”蘭瓔揮手招呼。

褚棠枝便在涼亭落座,順著兩人方才的視線看去,看見花園裡的兩個孩子,視線在那小男孩身上多停瞭片刻。

自從那夜與紙新娘對過招後,她將寧曦身邊的人再仔細查瞭一遍,包括這個一歲出頭的小男孩。

從時間線來看,是夫妻倆和好後懷上的。

婦人生育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寧曦本就弱柳扶風,剛落瞭一胎,這麼快就又懷上瞭,還能順利生下來。

褚棠枝越想越覺得可疑。

蘇問柳和蘭瓔在說著生辰宴的事,褚棠枝心裡惦記著案子,隻偶爾附和幾句。直到又有人經過花園,三人同時安靜下來,看向來人。

那是一個滿頭花白的老夫人,面上皺紋堆疊,敷以厚粉,畫眉點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