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下,他的眼睫在掌心輕輕掃過,耐過那陣柳葉吹拂般的癢,是他聽話地閉上瞭眼。

聽話才好。

蘭瓔小心張開五指,透過指縫見他當真閉著眼睛,才松瞭口氣,重新捧起他的臉頰。

她望著他,想要等方才亂瞭的心跳平複些再動身,可緩瞭許久許久,心口還是不受控制地鼓噪著,甚至有越跳越快的趨勢。

完蛋瞭啊……

蘭瓔意識到這個可怕的事實,咬著下唇,捧著他臉頰的手不自覺加重瞭力氣。

罷瞭。

一不做,二不休。

蘭瓔下定決心,抿著唇,揚起臉,探前湊近他,而後盯著他泛粉的薄唇,淺淺地印瞭一下。

和他的臉頰相似,他的唇也是冷潤的,卻又比臉頰更加細膩柔軟。

印上去時,唇瓣被壓得微微凹陷,在她飛速退開後,立即又恢複瞭飽滿的弧度,隻有一抹細潤的水澤能證明她的唇瓣曾經到訪過。

蘭瓔一觸即離。

鼻尖還縈繞著他清冽的香氣,她沒能覺出那是什麼味道,隻覺觸感大抵像是椰汁糕,軟軟的,涼涼的,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甜。

第一次親人,蘭瓔有點虛,心髒怦怦跳得飛快,坐回去時腿還在發軟。

春鳴聽見椅子碰撞的聲響,還記著她說不能亂動,沒睜眼,隻輕微蹙起眉頭。

“不教瞭麼?”

他張開瞭上一瞬才被她親過的、這會還泛著水光的唇,神色恬淡、聲線平穩,與往常沒什麼變化。

仿佛對方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教、教完瞭呀。”

反倒是蘭瓔喘著氣,嗓音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