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夜前來,便已是給過她機會瞭,可惜她自己沒能抓住。

能怪誰呢?

“需要幫忙麼?”見褚棠枝體力逐漸不支,他忽而輕聲問道,神色溫和,大有不計前嫌之勢。

褚棠枝在曲折幽深的花苑裡,靈活地拐瞭好幾個彎,堪堪將鬼新娘甩開。

聞言,她不禁擡頭看向屋簷上的少年。此時他正悠閑地盤腿坐在屋頂,一手撐著下頷,衣袂蹁躚。

面容在漆黑中模糊不清,唯有背後的半輪圓月,在他周身映出銀色的輪廓。

褚棠枝心情有些沉重。

分明是她先佈下瞭機關要試探他,如今卻是她自己遇襲受敵,而他反倒成瞭看戲的那個。

他問是否需要幫忙。

那些機關暗器沒法奈何他,但如果他能幫忙制服這隻鬼新娘,也能證明他非同一般、不可小覷,值得警惕。

褚棠枝剛想應下,忽聽身後樹叢沙沙作響,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便被一隻冰涼粗糙的手掐住瞭。

屋簷上的春鳴眉眼彎彎,低笑出聲。

“真是傻子……”

他當然是問鬼新娘要不要幫忙呀。

鬼物與他才是同類。

他眉眼含笑,十指扯著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絲線,絲線無線延伸出去,捆在鬼新娘的手腕,驅使她掐住褚棠枝的脖頸。

指尖收緊,再收緊。

褚棠枝喉嚨被扼住,死死掰著鬼新娘冰涼粗糙的手,滿臉通紅,雙目上翻,幾欲窒息。

蘭瓔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和褚棠枝走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