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輕微的癢,仿佛柳枝垂落在早春平靜的湖面,微風吹過時,柳枝擺動,攪得湖面漾起一圈圈漣漪,緩慢地從中間往外散去。

掀不起多大的浪,但越擴越大,經久不息,令人難以忽視。

蘭瓔咬著唇,將悶哼堵在瞭唇齒後,但在那發梢掠過後頸時,沒忍住,瑟縮瞭下脖子。

身後便傳來他的一聲輕笑,“你沒睡。”

我睡沒睡,你現在才知道嗎!

蘭瓔死魚一般癱瞭會,忽然猛地起身,朝坐在榻沿的春鳴撲瞭過去。

趁他沒防備,將他推倒下去,而後跨坐在他腰腹,眼疾手快地揪著他左右兩綹烏發,在他下巴打瞭個結。

“不許動!”她語氣惡狠狠的,像個擄走良傢婦男的山匪頭子。

春鳴後背倚著軟枕,一張臉玉白如瓷,被柔亮如緞的烏發裹住兩側,隻露出一雙烏濃的眼睛,望著她眨瞭眨。

昏黃的燭光漏過他眼睫,在眼下拉扯出細長的陰影。他忽然仰起臉,指尖按在脖頸前烏發纏成的結上,唇角微微揚起,柔聲道:“再用力些。”

蘭瓔真的無語。

“這麼喜歡,勒死你算瞭。”

她嘟囔著松開手,那兩綹發迅速彈開,又被她重新抓起,捏著發梢去掃他的眼皮、戳他的鼻子。

春鳴閉上眼,偏頭躲開,還握住瞭蘭瓔的手腕,想讓她往下。

“不若像方才那般捆我罷。”

蘭瓔才不理他,手腕一轉,將發尾甩他臉上,看他被發梢紮得癢。

發出得逞的大笑:“讓你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