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蘭瓔被客棧大堂食肆的香氣喚醒,看瞭眼依舊窩在她小腹前睡得正熟的春鳴,決定自己悄悄去吃獨食。

這會沒有下雨,春光正好,食肆內人頭攢動。蘭瓔眼尖瞧見外出回來的褚棠枝,高高地朝她揮手。

今日褚棠枝換瞭裝扮,馬尾高束,穿著一身幹練的束袖袍袴,將平日被道袍封印的顏值都釋放瞭出來。

對上蘭瓔亮晶晶的眼神,褚棠枝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簾,溫聲問候:“藍姑娘昨夜睡得如何?”

“還行吧,”蘭瓔揉著發酸的腰,“就是床板有些硬。”

褚棠枝內斂,蘭瓔也不多打趣她瞭,說起自己的事:“這鎮子還挺熱鬧的,我打算與春鳴在這玩幾日再走,臨走前我們再約時間好好聚一聚。”

“不過春鳴白日總是睡覺,看來隻能與他晚上出去逛夜市瞭。”

“哦對,還要帶他去看大夫,看怎麼調好他的作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子有什麼問題……”

蘭瓔興致勃勃地計劃著與春鳴的行程,褚棠枝聽在耳中,卻停瞭筷子,輕嘆瞭口氣。

“怎麼瞭?”蘭瓔緩緩斂瞭笑。

“也沒什麼……就案子的事,有些心煩,”褚棠枝無奈地搖搖頭,“昨夜忙活瞭一晚,毫無所獲。”

桌上擺著大碗解膩的果子,蘭瓔抓起一顆草莓,饒有興致地道:“可以詳細說說麼?說不定我還能出出主意呢。”

周遭人聲喧鬧,到處是歡聲笑語,無人在意這偏僻的角落。

褚棠枝斟酌著措辭,壓低聲音道:“還記得那朵花麼?它代表著汾和鎮的寧傢。”

蘭瓔當然記得,“那朵花”指的是王遠賬簿裡的花形記號,褚棠枝也是為追查此記號而來汾和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