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善良的少年對她的傷勢很是關心,“我可以幫你處理傷口。”

“……啊?”

不是蘭瓔擔心他有什麼壞心思,而是他自己都受著傷、流著血呢,他要是有法子處理傷口,還會是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嗎?

她絲毫沒想過,那有沒有可能根本不是他的血。

少年似是看出她所想,甩瞭甩手腕,在月色中飛掠出一串血色弧度,露出血水遮掩下光潔無暇的手。

踏著泛潮的幹草步來,語氣淡然,不似作僞:“這些血,沒來得及處理。”

……好像確實沒看到他的傷口,始終隻有他沾染的血跡而已。

難道他真有什麼方法?

畢竟他能在這裡存活這麼久,說不定還真有兩下子,而且他是少數民族,不知是不是有什麼偏方土方。

“你要怎麼處理?”蘭瓔鬼使神差地問出口。

其實她更想快點找暗道,但直覺告訴她,他似乎對她的傷口有種奇怪的執著。

如果她一直推脫的話,大概隻會拖慢出去的進度。

少年緩步走來,發尾銀飾不斷漾出叮叮聲,止步在她身前時,蘭瓔能察覺他清淺的呼吸輕輕落在發頂。

“能請你伸手麼?”他聲音很輕,溫和之餘帶著細微的顫抖。

蘭瓔擡起瞭手,向上攤開。

手心受瞭傷,血肉暴露在空氣中,對一切感知都格外敏銳。

黑暗中響起一串更加清脆、更加急促的銀鈴聲,很快,有幾縷柔軟發梢拂過手心,羽毛般滑落,泛起細密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