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莫非是你提前安排好的?”華陽狐疑地問。
陳敬宗收起笑,看著她道:“我真買托,也該交待他們誇我,而不是奉承你與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他是個子太高無法再長瞭,所以臉皮才會越來越厚是不是?
真正與她天造地設的男人還沒出生呢,陳敬宗隻是命好,才做瞭她的駙馬。
四月底的休沐兩對兒夫妻依然沒有回石橋鎮,直到端午衙門、衛所都會放三日假,陳敬宗、陳伯宗才帶著各自的妻子回瞭陳傢祖宅。
陳廷鑒親自出門迎接,見到華陽便行瞭一個大禮:“廢王為禍一方,幸有公主為百姓做主,公主仁厚愛民,實乃陵州百姓之福。”
華陽虛扶一把,神色誠懇:“父親謬贊,我隻是替百姓們將冤情呈遞給父皇知曉罷瞭,萬萬不敢居功。”
這輩子她確實幫瞭陵州的百姓,可如果沒有上輩子公爹的那道狀告湘王的折子,華陽也就無從知曉湘王的惡、陵州百姓的苦。普通官員要麼不敢得罪藩王,要麼沒有說服父皇懲罰湘王的威望,唯有公爹挺身而出,雖然當時成功扳倒瞭湘王,後來卻也因為此舉被朝廷清算,連累瞭一傢子孫。
陵州百姓真的要謝,還是要謝公爹。
華陽在欽差面前說瞭些場面話,而今對公爹說的這句,乃是肺腑之言。
多稀奇,明明是她做瞭大善事,她卻好像要把功勞讓給老頭子。
陳廷鑒則感受到瞭公主真摯的謙虛。
一個本該在京城養尊處優的公主,千裡迢迢跟著他們一傢來陵州服喪,她不怨不嫌,立瞭足以載入青史的功勞,她也不驕不傲,既擁有美玉般的姿容,又兼具聖人般的品德,倘若是男兒身,本朝太子必然非公主莫屬,將來也必然會成為一代明君!
陳敬宗又在老頭子眼中看到瞭燦若星辰的欣賞與肯定,別說他瞭,就是狀元郎大哥也沒有過這種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