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面早已搟好,沸水裡煮一會兒就熟,陳敬宗的澡洗得也很快,濕巾子一擦冷水一澆,身上便半點汗味不剩。
他不講究,頭發半幹不幹地就束瞭起來,再換上幹凈的衣裳,大步來瞭上房。
華陽從次間出來,看他一眼,自去飯桌前坐下。
陳敬宗打量她的神色,跟以前好像也沒什麼差別。
朝月帶著珠兒將晚飯端瞭過來。
天冷吃面很正常,隻是陳敬宗一低頭,就見碗面中間擺著一個異常漂亮的荷包蛋,左邊是筍幹青菜,右邊密密地擺瞭一排前陣子他專門買給她的醬牛肉。牛肉是稀罕物,除非遇到附近有百姓傢的牛意外死去,基本吃不著,而且牛肉少肥,吃瞭不怕胖。
這麼多肉,又是這樣的擺盤……
雖然華陽那邊也是類似的擺盤,隻是份量少瞭他一半,陳敬宗還是覺得不對勁兒。
華陽看他一眼,道:“母親跟我說瞭,明天是你生辰,這是長壽面,快吃吧。”
陳敬宗目光微變,探究地看過來:“母親讓你給我煮面,你就煮瞭?”
華陽:“不然呢,我還吝嗇你一頓壽面不成?”
陳敬宗笑笑,看她的眼神多瞭些別的意味,然後就吃瞭起來。
上輩子的今晚,他也是那麼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華陽不懂,到瞭晚上他就撲過來瞭,縱使緊要關頭被她呵斥住,他依然餓狼似的纏瞭她半夜。
飯後,外面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丫鬟們都退下後,內室也靜瞭下來。
陳敬宗慣會順著桿子往上爬,手先伸進華陽的被子,試探地碰碰華陽的背,見華陽沒來打他也沒有罵他,人就鉆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