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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逐客令,湘王卻懶洋洋靠到椅背上,摩挲著椅子把手道:“本王今日過來,還想見見我的好侄女,順便轉贈太妃的一點心意,本來她老人傢也想來的,隻是年紀大瞭,實在受不瞭車馬顛簸。”

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個長條錦盒,放在桌子上。

陳廷鑒見瞭,對四子道:“你去請公主。”

陳敬宗冷冷看眼湘王,退瞭出去。

湘王似乎才有心情打量陳廷鑒的兒子們,詫異道:“剛剛那個是駙馬?”

陳廷鑒:“是。”

湘王皺著眉頭嘖嘖兩聲,雖然什麼都沒說,卻表達瞭他對這門婚事的不贊成,覺得陳傢的兒子配不上皇傢公主。

陳廷鑒依然垂眸而立。

陳伯宗面無表情,陳孝宗素來愛笑,此時卻抿著唇角。

湘王兀自笑瞇瞇,默默地欣賞父子三個的隱忍,狀元郎又如何,閣老又如何,還不是得敬著他這個藩王。

四宜堂。

華陽正在書房畫畫,天天悶在後宅,她也得換著花樣打發時間。

“公主,駙馬來瞭。”

瞧見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駙馬,站在旁邊研墨的朝雲忙提醒道。

華陽擡頭,與陳敬宗對視一眼,問:“湘王走瞭?”

陳敬宗沒什麼表情:“還在,說是想見見他的好侄女,另有太妃的心意相贈。”

華陽惡心地停瞭筆。

湘王與她都是一個老祖宗沒有錯,但從老祖宗到她這一代已經過去兩百多年瞭,兩邊的血緣關系早就淡成瞭水,誰是他的好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