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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繼宗發髻散亂,左邊半張臉有明顯的在地上摩擦過的痕跡。

陳伯宗帶著趙氏夫妻過來瞭,他將親自陪他們走趟知府衙門。

陳廷實跪在兄長面前,雙手扯著兄長的衣擺,哭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淒慘:“大哥,齊氏雖然可恨,可繼宗是我的兒子啊,是咱們陳傢的骨肉,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

陳廷鑒目光冷肅地看著院子:“律法面前,沒有親情,更何況,他骨子裡流著的,未必是陳傢的血。”

陳廷實哭聲一頓,難以置信地仰起頭。

陳廷鑒扯出衣擺,坐到主位上,心中有氣,話也不想說。

可陳廷實還淚汪汪地看著他,又蠢又笨的模樣。

陳廷鑒頓瞭頓,對著衣擺上的淚痕道:“齊氏出事時,我讓伯宗審問東院所有下人,你也知道,伯宗在大理寺當差,外面那些兇神惡煞都難以在他面前隱瞞什麼,更何況傢裡這些仆婦,其中有兩人神色不對,伯宗細審之後,她們交待,原來齊氏與楊管事早有私情,常以算賬為由單獨相處。”

齊氏與楊管事,既是表兄妹,又是當傢太太與賬房管事,單獨相處片刻似乎也沒什麼,但次數多瞭,總會有那麼一兩次洩露痕跡,叫人猜到他們行瞭茍且。

除此之外,陳伯宗早從劉勝二人口中審出陳繼宗的惡行,隻是要等聖旨降罪齊氏後才好處置,因此拖延至今。

陳廷實震驚地張著嘴,先是不信齊氏敢那麼做,卻又想起一些畫面,齊氏給楊管事的笑臉,比給他的多多瞭。

可,他與齊氏睡過那麼多次,繼宗真不是他的兒子?

他眼珠子轉動,陳廷鑒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臉色更沉瞭幾分:“單憑相貌,繼宗長得像齊氏,難以分辨,可你看看虎哥兒,尖鼻子肥耳垂,跟楊管事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