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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勢唬人,陳孝宗卻是不怕,低聲調侃道:“正事沒有,就是在前面聞到你們這邊的魚香,特意來給四弟提個醒。你也知道,咱們父親最為嚴厲,若是叫他發現你喪期吃葷,恐怕要罰你去祠堂跪著。”

陳敬宗嗤瞭一聲:“哪來的魚香,剛剛那桌,最好的一道菜就是木耳炒蛋。”

陳孝宗本來就沒聞到葷味兒,全聽妻子所說,故而先出言詐一詐弟弟。

見弟弟否認,陳孝宗笑著問:“真沒跑去山裡抓魚?”

陳敬宗反手朝院子裡指瞭指,不太痛快道:“沒這祖宗,過陣子我可能真會去抓幾條解饞,她在,我可不想自找麻煩,多給她一個嫌棄我的由頭。”

其實一傢人聚在一起時,公主還算照顧弟弟的顏面,不曾刻意擺臉色,可夫妻倆感情不好,總會露出各種蛛絲馬跡,實情又能瞞得住誰。

“行瞭,既然你們這邊沒事,我也回去休息會兒,下午還要繼續給他們講課,頭疼。”

浮翠堂,羅玉燕側著身子躺在床上,沒睡,見丈夫回來瞭,很是興奮地問:“怎麼說?”

陳孝宗搖搖頭:“四弟說他們沒吃葷,你聞到的可能是木耳炒蛋的味兒。”

羅玉燕瞪眼睛:“我能聞不出炒蛋、煎魚的區別?你歸根還是不信我吧?你可別忘瞭,我鼻子一直都很靈,你中探花那年跑去喝花酒,還故意換瞭一身衣裳,都被我聞出頭發上的脂粉味兒瞭!”

陳孝宗頓時頭大:“什麼喝花酒,是同窗們非要宴請,還自作主張點瞭歌姬,歌姬亂甩袖子脂粉四散,我身上才沾瞭些。換衣裳是怕你誤會白白生氣,你反倒當成鐵證來冤枉我。”

上天可鑒,他這輩子就妻子一個女人,從沒肖想過旁人,更不曾去沾染招惹。

羅玉燕舊事重提隻是為瞭證明自己的鼻子好使,並沒有懷疑丈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