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再說吧。”
鐘離婉掩著嘴,打瞭個哈欠:“怕是藥效發作,朕有些困瞭。你們退下吧。”
看出她不欲多言的鐘離瑾也不好再追問什麼,隻能行禮告辭:“那孫女就不多做打攪瞭,陛下聖安。”
張衡、羅湘也隻得告退。
看著鐘離瑾離去的身影,鐘離婉伸瞭個懶腰:“無事一身輕。”
她複又看向琥珀:“你真要跟朕一起走?”
琥珀笑著反問:“奴婢伺候陛下這麼多年,自然是陛下在哪裡,奴婢就在哪裡的。”
“其實朕一直想問你,後悔麼?”
“敢問陛下,所指為何?”
“你當朕看不出來?當年書和那小子心心念念的不是旁人,正是你。你若對他也有心,他便不會心灰意冷,另娶他人。你們當時若能成事,說不準瑾兒便出自你的腹中,你也即將能成為我大越的皇太後,萬萬人之上。你素來是個權欲重的,這麼多年瞭,比你遲來的紅玉等人都耐不住寂寞,一心往外跑,或建功立業,或往國子監做教,與弟子們生出情誼之後,名正言順地被其供養,總之都過上瞭安生日子。唯獨你,非要跟在朕身邊。”
“原來一切都不曾逃過陛下眼睛。”琥珀輕笑:“陛下說得不錯,奴婢是個權欲重的。其他姐妹都是在天災人禍面前被迫失去傢人,奴婢卻是自小被親生父母給賣瞭的,僅僅因為奴婢是個女兒身。所以奴婢不喜歡一傢和樂,也對子孫繞膝沒多大興趣。在奴婢看來,能跟在陛下身邊,親眼看著陛下如何運籌帷幄,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才是最大的福分。旁的,奴婢都不感興趣。”
“是嗎?”鐘離婉笑瞭:“難道不是因為,皇太後也不能幹涉天子之權?”
琥珀也跟著笑瞭:“陛下聖明。”
鐘離婉笑出瞭聲:“也好,你跟隨瞭朕大半輩子,這最後一程,就由你來陪朕吧。”
“奴婢的榮幸。”
夜裡,瑪瑙與琥珀正帶著人收拾行裝,在選擇披風的薄厚上,幾人卻有些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