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仿佛有個小人,拿著鈍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割著肉,一陣又一陣地疼。
是啊。
言出必行的一國之君,心胸寬廣的大越皇帝,既然當初不曾追究,如今二十年過去瞭,便是看在蕭傢多年來忠心耿耿,勞苦功高的份上,她也不會舊事重提。
何況他這個人對她而言,從始至終都無足輕重。
“都這麼多年瞭,還是放不下麼?”
身後傳來熟悉的嘆息,蕭鼎都不用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誰。
隻剎那,他眼眶微微泛紅。
“放下瞭。”他慘笑一聲:“我把小九放下瞭,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把一個名叫鐘離婉的女人重新藏起來瞭。”
周文無言以對。
那天蕭鼎又喝瞭個酩酊大醉。
庭院中人聲鼎沸,他卻窩在樹上,靜靜地看著高懸於空中的冷月,腦海中,少年時溫柔甜美的小九,與意氣風發的女帝鐘離婉相交錯。
慢慢地,小九的音容笑貌越來越飄忽,反倒是這些年走南闖北,看到的人間百態,變得愈發清晰。
小鄉村裡出生的女嬰再不會被暗中丟棄甚至殺害。
“女兒怎麼瞭,女兒傢貼心的多,長大後一起送去義學堂,還指不定誰更出息呢。”
婦人要是受到無良夫傢虐待,亦可往官府報案,請求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