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陛下。”
“免禮。”
鐘離婉又下令賜座。
“看你裝束,又沒回府?這可不行,朕立你這位右相是為朕分憂國事不假,卻不是要你勞心勞力,拿命去博。你得學會勞逸結合。”
孔芙柔柔一笑:“陛下放心,微臣省得厲害。這不是剛走馬上任,眼看著就要步入盛夏,秋收也是轉眼間的事。先前留下的卷宗過多,微臣總要留心翻閱一番,也好早些熟悉情況,免得秋收時忙中出錯。”
“話雖如此,可先前這位子上的不是孔揚?你們是親姐弟,讓他來親自給你做一番交涉,想來也會快上許多。”
“陛下忘瞭,阿揚現如今也升瞭官,也做著和微臣相同的事呢。”孔芙輕笑著提醒。
想起來的鐘離婉也跟著笑瞭:“也是。”
“微臣此番來,實則,是為瞭一件頗為棘手之事。”
“哦?竟還有事難到瞭咱們足智多謀的右相?說來聽聽。”
孔芙無奈地笑瞭笑,正瞭正神色:“微臣核對戶部賬本,發現一衆宗親每年索取月銀的數目,與日俱增。細查之下,發現是因為近些年來宗親傢中人丁興旺所致。幾乎每一傢每一年,都有四五個孩子出世。安陽公主府傢三公子,天賦異稟,光是去歲,一衆妻妾就給他生下瞭十個兒女。自從宣文帝廢除公主封戶以來,出嫁公主每月月銀皆由國庫負擔,公主所出子女雖不及皇子後嗣,但畢竟是皇傢血脈,也能得三分之二的奉養,直至三代,也就是,一人一月二十貫。”
“怎麼,國庫眼下捉襟見肘瞭?”鐘離婉好奇地問。
“陛下有薑傢父女這對生財有道的幫手,傢底雄厚,莫說十個,便是百來個,陛下也養得起。”跟著說笑瞭一句,孔芙繼續說:“錢還是小事,關鍵在此事背後的含義。一人貪花好色也就罷瞭,各傢兒孫盡都如此,陛下不覺得奇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