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鐘離婉又笑瞭:“你們心知肚明,孩子的親爹謝戰當初對他做瞭多少天怒人怨之事。如今那人去瞭,你們卻要這孩子,認謝南嶽為父?還要以他之名,妄圖顛覆他不惜一切代價保住的北梁百姓,終結他渴望多年的太平盛世?”
“該愧疚的,是你們。”
帝王之怒
隨著她的一個手勢, 地牢門打開,四名內侍用擔架擡著一人走瞭進來。
一看到上頭一臉虛弱,神色麻木而絕望的謝安, 王蕙蘭愣住瞭。
“安兒?”
她回過神,咬牙切齒地看著鐘離婉:“你是故意的!”
可意識到謝安面無血色,那樣強健的一個孩子,如今淪落到癱在那裡,難以動彈之後,她更是大感痛心:“你竟讓人傷他至此?鐘離婉, 我確實聽不懂你的那些大道理,我隻知道, 一個女人要是真的愛一個男人, 她絕不會一手策劃, 逼男人死在自己面前。更不會面對著與他一摸一樣的面孔, 還能下此狠手!”
她慘笑著:“我承認,在國傢大事上,我的眼界不如你。但對他的瞭解, 我絕不比你少。他確實做得出為瞭安置百姓, 將北梁托付於你的事。但是鐘離婉, 他要是心裡沒有你,他不會千裡迢迢,不惜被世人輕看唾罵,做你的上門女婿。你就不能憑他這一份真心,還他一次?”
鐘離婉面色不改, 正要開口, 謝安卻說:“夠瞭,姨母。不要白費唇舌, 我已無藥可醫。”
王蕙蘭瞪大瞭眼睛,撲到欄桿上,一臉的不敢置信。“什、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