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鐘離婉睜開瞭眼睛,欣慰地看向他:“你能想明白,朕已經很高興瞭。”
周文自有他的長處。
曬鹽法、造紙術、印刷術、釀酒術、精油棉衣羊毛衣還有那畝産驚人的糧種、修橋鋪路所用之水泥、興水利灌良田千萬畝,等等精妙絕倫之術,哪怕後來的步驟都是靠天工閣裡能工巧匠完成,但每一樣奇思妙想的開頭,皆是周文所供。
更不要提讓大越徹底傲視群雄的各種武器。
以及即將竣工遠航的巨大船隻。
有句話周文說得不錯,大越如今之盛,起碼有他一半功勞。
鐘離婉從來不曾否認過這點。
不過周文也有一樣短處。
隻要與他相處一定時間,便會暴露於人前的一項致命短處。
身在世間最大的權利場中,周文對下自是寬厚有加,對上位者,卻缺乏最基本的敬畏之心。
主憂臣辱、主辱臣死。
這兩句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似乎是他這等聰明絕頂之人,一生一世都想不明白,更學不進腦子裡的話。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