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年來一步步的鋪墊,配合上這最後一子,當真是場極妙的絕殺。
沒瞭國土與百姓的國傢算什麼國傢?
失去瞭‘國土’、‘百姓’的世傢,自是分崩離析。
他輸瞭,世傢輸瞭。
徹底的。
……
裴顯明白瞭,有人卻還不明白。
長跪在宮門口,宣稱聖上不接見,他哪怕豁出去這條老命,也會長跪不起。
悠閑地寫完一張大字,聽完琉璃稟報的,裴顯的態度以後,她看著半幹的墨跡,好笑地說:“裴顯都明白過來瞭,這老頭子怎麼就是不明白?也罷,看看去。”
來者,正是曾經苦勸鐘離婉放棄軍功制無果,負氣辭官,在傢休養許多年的老禦史林建。
林建年紀與湯法相差無幾,如今頭發都花白瞭,身子骨卻很是硬朗。不過聽說他閑在傢中,萬事不管,隻每日醉心書法,以行書發洩心中鬱鬱。
今日想來是聽說瞭鐘離婉投下的巨雷,竟是迫不及待地趕瞭過來。
“老夫鬥膽,敢問陛下,世傢世族從前是眼高於頂,有眼無珠,看輕過陛下,也輕慢過陛下,可如今,哪一傢不是戰戰兢兢,匍匐在您的腳下,俯首稱臣。陛下為何還要如此?先使嫡庶相慘,傢無寧日。後奪世傢世祿,令其顏面盡喪。如今,還要動世傢根基。陛下此舉,豈非趕盡殺絕?可是陛下,何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