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回換成霍禮臉色鐵青,下意識地揚起手。
“至於將她往死裡得罪。”鐘離馨淚流滿面地擡起臉,眼神堅定地說:“我可是萬萬不敢認的。當初我在宮中是如何處境,夫君難道不知?若非平時與人為善,積福積德, 怎能逃過六妹的暗算。既然我自身尚且難保, 又如何能夠得罪與她?若我真的得罪瞭,憑她這些年所積的與勢力, 又怎會容忍我活到今日?”
霍禮眼神閃爍,高揚的手停在半空,過瞭半晌,才悻悻落下。
“你真沒有?”
“自然沒有!”
霍禮不說話瞭,權衡瞭片刻,忽然問:“那接下來怎麼辦?你敢說,監察院的人查不到咱們頭上?”
鐘離馨想笑,莫說霍禮,整個金陵城,整個大越誰能不怕手眼通天,又無處不在的監察使?她能理解他的慌亂。可剛才還一臉兇狠,似乎一動手就能要瞭她命的男人,如今反過來一臉忌憚地問她要個讓他安心的承諾……
再一次清楚意識到自己所嫁的男人,是多麼的窩囊與無能後,鐘離馨拼盡全力才壓下湧上心頭的失望與懊悔,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稀松平常:“當然,監察院的酷刑再如何駭人,他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重要的是咱們得穩住,千萬不要像唐傢一樣,自亂陣腳,被她尋到可趁之機才好。”
霍禮的臉色好看瞭許多。
天日之下沒有完全不為人知的秘密。
鬧的動靜越大,越是如此。
唐傢人滿門伏誅之前,唐瑎拼盡最後一口氣在刑場上,點名說女帝使詐,不論有沒有真憑實據,都會對唐傢人動手,以此警惕其他世傢,也順道給其餘人賣個好,希望他們能夠看在這最後一把豪賭的份上,日後再遇上唐傢想方設法送出去的血脈,能關照一二。再就是在天下人面前,給女帝潑上最後一盆髒水。
事後若不是女帝拿出瞭唐傢搜出來的證據,證實瞭唐傢死有餘辜,這場風波也不會輕易地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