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把自己關在屋裡整整三天,終於想明白,不論文武,既然是唐傢人,也是唐傢血脈,怎能繼續形同陌路,叫外人笑話呢?
於是沐浴更衣,親自替唐平請瞭聖旨,坐上官車,趕瞭幾百裡路跑到蜀中府,打算親自給兒子加官晉爵,以此修複父子之間的關系。
血濃於水,一筆更是寫不出兩個唐字來,何況他這做父親的都低頭到這份上瞭,他一定會順階而下的。
唐瑾理所應當地想。
就在他美滋滋地以為能當著所有人的面,用一場父慈子孝的感人戲碼讓那些不利於唐傢,不利於他和唐平的流言不攻自破時。
唐平如他名字一般平靜地謝瞭恩,雙手接過聖旨,隨後轉身就走。
半個眼神都沒給他這個父親。
甭說洗清流言瞭,這下再沒有人不知道他唐傢父子失和的事實瞭。
而且非但唐平自己不肯叫他一生爹,就連跟在他身邊的兒女,也被三申五令,不許管他叫一聲祖父。
問就是他父母雙亡,無根浮萍。
不錯,唐瑾忍不住上去找唐平理論的時候,後者就是用毫無波動的雙眸,定定地註視著他的眼睛,這樣一字一句,滿是譏嘲說的。
毫不避諱身邊的看客們。
因此這一句等同咒生父早死,大不敬到極致的話,很快便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傳頌到瞭大越的每一個角落,甚至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