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江山國祚,話裡話外的意思不還是自己的姿色勝過瞭陛下一籌?
真是找死。
孔芙卻柔柔一笑,福身謝恩:“能侍奉陛下身側,民女求之不得。”
甚至連鐘離婉讓她回去與傢人告別的儀式都笑著推辭瞭,當下便跟著珍珠,去換上宮女的衣飾,走馬上任。
在邢蘭與鐘離婉二人飲茶說話時,隨侍在旁,一派氣定神閑。
眼見天色不早,邢蘭起身告辭,鐘離婉笑道:“阿芙替朕去送一送。”
“是。”
邢蘭素來受鐘離婉敬重,這是闔宮上下,乃至整個金陵城都衆所皆知的事。大傢還知道,朝中勛貴娘子衆多,年長者也不少,唯獨她進宮以後,還能得禦賜的轎子代步。
先前她帶孔芙進宮面聖,鐘離婉愛屋及烏,也賜瞭一頂小轎。
此時此刻,同樣一條路,邢蘭依舊坐在轎中,孔芙卻身著大宮女服飾,跟在轎旁步行。
但凡心氣高些的人,恐怕都受不住這樣的反差。
孔芙卻神色自若,甚至在宮門口,轎子落地時,及其自然地伸手為邢蘭打開門簾,扶她下轎。
“夫人舉薦之恩,孔芙銘記於心,將來若有機會,定會報答。”
她一邊行禮一邊道。
邢蘭很滿意她這樣的榮辱不驚,點瞭點頭,回頭望向巍峨宮闕,意味深長道:“我什麼都不求,隻要你能做到答應我的事,就足夠瞭。宮闈深深,人心難測,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