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等謝南嶽開口,她緊接著用更加冰冷的語調說道:“怎樣都好。朕對你,已徹底失瞭興趣。”
看不透便看不透,她不想再多耗費耐心與精力,陪一個男人玩你猜我是否真心的遊戲。
“統統拿下。”她吩咐:“若遇反抗者,就地格殺。”
“按謀逆罪,該株連九族便株連九族,一個都不許留。”塗瞭鮮紅蔻丹的玉指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垂落的青絲,她語調慵懶,又帶著不容置疑的肅殺:“或許是朕這些年待你等過與仁善,以至於讓你們以為,朕空有婦人之仁,行事太過心慈手軟。那朕今日,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
輕描淡寫地宣佈完對所有人的嚴厲判決,她打瞭手勢,吩咐:“回太和殿,禦酒坊新制的桂花酒,朕還沒嘗夠。”
謝南嶽低低地笑瞭,越笑越大聲。
“不愧是你呀,鐘離婉。”笑夠瞭,他大聲道:“叛臣恭送陛下,願吾皇萬歲,國祚萬年綿長!”
鐘離婉不答,負責擡禦輦的內侍原地回轉,將所有混亂都拋在腦後,她仰頭望天,喃喃道:“今晚月色真美。”
身後傳來刀劍出鞘聲,緊接著便是火銃開炮聲。
“老大!”
此起彼伏的吶喊聲,撕心裂肺。
黑暗中,鐘離婉雙肩微不可見地一顫。
廣袖之下,長長的指甲深深嵌入禦輦,留下印記,帶著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