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瞭。”她心平氣和地吩咐:“下去吧。”
夜獨躬身行禮,一言不發地告退。
鐘離婉在原地靜坐瞭一會兒,片刻後,她命宮人來擰幹瞭頭發,便回到殿中。
隻見那人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到面前,一臉期待:“琉璃說這藥沒有問題,不如今晚就喝瞭試試?”
她沉默地伸手接過,聞著那刺鼻的味道,眼眸更是一點一點地冷下來。
他在期待什麼?
冷笑一聲,當著謝南嶽不可置信的目光,她將藥汁如數倒入殿中盆栽之中。
“既然你知道瞭,朕也不瞞你。”她接過琉璃遞過來的帕子,優雅而從容地擦拭著纖纖玉指,漫不經心地說:“不錯,朕的身子,根本不易子嗣。你也不必假借給朕補身子的借口,求什麼子。你若想要子嗣,可以用另一條世人盡知的法子。”
她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嘲弄:“找另一個健康易孕的女人,生一個就是。新婚夜那晚朕說的話,依舊作數。你若舍不得這如雲富貴,待你的孩子長大後,朕也可封他做北境之王。”
“因為他是你的孩子。”她望向殿中火盆,目光冷然:“也隻能是你的孩子。”
與她,與鐘離皇室,不會有任何瓜葛。
更無資格覬覦她座下皇位。
謝南嶽結結實實地愣瞭好一會兒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你要我,去與旁的女人生孩子?”
鐘離婉冷笑連連:“怎麼,分明是你的心之所向,卻妄想朕來發號施令?你是在擔心群臣或是天下人替朕鳴不平?還想要朕親自給你下一道諭旨?你好摘得幹幹凈凈?心安理得?呵,可惜啊,朕對賢妻良母的稱謂絲毫不感興趣,香火是你一個人的,找誰,不找誰,要不要找,你自己看著辦。”
“鐘離婉!”謝南嶽不得不開口阻止她這一通殺傷力極強,都快要將他逼瘋的言辭:“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