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好法子。”他贊道:“這些年來,不少孩童都是靠此法脫離危險,渡過瞭難關。”
感受著婉婉那稍稍下降的體溫,和她逐漸平穩的呼吸,謝南嶽也跟著松瞭口氣。出瞭紗幔,沖老大夫笑道:“不錯,這回也要多謝大夫。待我夫人病愈,到時在下必將奉上厚禮。”
雖不知夫妻二人是何來頭,但見這後生雖生得高大粗獷,可言行舉止都透著股上位者的氣勢,再看他們身邊跟著的仆從,俱是面貌姣好,身上貴氣更是比府城中一等人傢的主子還重,就知道他們都是高不可攀的貴人。
按理說貴人的事,他不該多嘴。
但這人似乎對夫人又是一腔真心。
老大夫內心天人交戰瞭一會兒,慎重開口:“夫人底子本就虧空,不容易有孩子。吃食上不但要格外精細,太涼太刺激的食物,都不好多用。用藥上,更得仔細。有些藥於常人而言算是溫和,於她,藥效卻過烈瞭。尤其是一些,逆轉陰陽的藥物。”
最後一句,他說得極輕,極慢。
似乎別有深意。
謝南嶽聽得半懂,成婚以前負責來教導他大越宮中規矩的禮部尚書曾再三叮囑,絕不能過問皇帝的飲食起居,尤其是病案,和用藥。
這是大忌,有謀逆之嫌。
因此成婚三載以來,除瞭婉婉每月的小日子來時,難受的時候該做些什麼能讓她舒服一些之外,其餘事情,諸如她如何調養身體,用哪些要藥方,他一概不曾過問。
也就不懂老大夫的意思。
什麼叫逆轉陰陽之藥,什麼又叫藥效過烈?
這些事難道宮中那些醫術超群的太醫會不知道嗎?
他正要開口細問兩句,小安子已取瞭酬金回來,高興地捧給老大夫,恭敬地將人送瞭出去。
謝南嶽看瞭眼小安子,又想到據說精通醫理的琉璃,這些都是婉婉用慣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