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瞭那種生怕他們遠來是客,卻在大越沒有得到足夠禮遇的惶恐。
盡管他們從始至終拿出來的都是最好的東西。
有人思索良久,才明白其中差別。
越人是真的底氣足瞭。
再懶得過分討好誰人,以換取所謂名聲瞭。
大越好不好,君主明不明,越人的日子過得如何,他們自己心中有數就好。
管外人怎麼看呢。
明白到這一點的使臣卻肅然起敬,此後遇到越人,更是禮讓三分。
自此,世間無人不知大越之盛,也無人不知她鐘離婉之名。
任何一位帝王能夠做到以上一點,都算得上是明君;做到三點以上,足以留名;但鐘離婉一口氣全做到瞭,還是在她登基即位的頭十年。
衆人隻覺得不可思議,也驚嘆不已。
湯法聽完妻子轉述的這些話,一臉與有榮焉地摸著長須:“外人看到的終究還是少瞭。”
他補充:“陛下的難得之處還在她是以女子之身,從一無所有的時候走到如今。我還記得她初次上朝的時候,滿朝文武對她漫不經心的叩拜。第一個開口的是劉永,這老匹夫,第一句話便說陛下眼睛酷似先帝。呵,太和殿上直面新皇,還要非議龍顏。這是多大的折辱!他後來獲罪,也是他自找的。”
說到這裡,不知又想起瞭什麼,湯法長嘆道:“別看她如今榮耀非凡,可她這一路走來,不知遇上過多少艱難險阻。說一句步步驚心,毫不為過。”
邢蘭行至他身側,輕撫他胸口,示意他釋懷:“你說反瞭。應當說,別看她起步艱難,且這一路走來驚心動魄,她卻做到瞭真正政由己出,還將大越治理成如今這副樣子。在朝堂上,她也是名副其實的君主。”
世人都該著眼於她眼下所得的成就與榮耀,而非感嘆她這一路走來的艱難險阻,為她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