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其身兼數職,晚上也負責她的安全,徹夜守衛,雖不是不可,但到底勉強瞭些。
畢竟人一天的精力就那些,哪能什麼都讓她一人做瞭。
胭脂來得正是時候。
白天人前,琉璃貼身隨侍。晚間則有胭脂護她周全。
再妥帖不過瞭。
而且胭脂這樣的性子吧……
鐘離婉若無其事地拿起邢蘭臨走前又故意落下的畫卷。
在這殿中,凡是旁人留給她的東西,甭管是什麼,沒她吩咐,伺侯的宮人都會目不斜視,也絕不伸手。
故而此物仍舊留在原地。
她躺在龍榻上,手中拿著那本畫卷,瑩如白玉般的指尖輕摩書頁,遲疑著要不要打開。
小黎正要熄滅殿中燭火,見狀便輕問:“陛下準備就寢,還是留兩盞燭火看書?”
鐘離婉微微一滯,過瞭片刻才淡淡地回:“留下兩盞,你自去歇息。”
“是。”
小黎乖巧照做,隨後便到外間軟榻上臥倒。
殿中霎時間昏暗瞭許多,更是安靜得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得分明。
鐘離婉長舒瞭一口氣,下定決心打開畫卷,一邊看,一邊在心中作出決定:
與謝南嶽大婚的那天,也讓胭脂守夜好瞭。
油鹽不進,水火不侵,雕塑一般的胭脂,是最佳人選。
她沒有撒謊,她知道夫妻敦倫為何物,很早以前就知道。
這座皇城表面上自然是金光閃閃,光芒萬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