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中,衆人喝得七扭八歪睡瞭一地。
彎月高掛,溫柔的月光靜靜照著這幫血氣方剛,年少輕狂的文人。
伴他們熟睡。
鐘離婉就如這月光,溫柔而明亮。不動聲色地,讓越來越多的人因她這位君主,帝王的恩澤照拂,從而向她進獻,他們的忠誠與才能。
……
府試很快告終,每一城隻取二十人。
孔揚也在此列。
他們被要求馬不停蹄地趕往金陵,準備參加一個月後的殿試。
這一回,他們要在太和殿上,當今女帝陛下眼皮子底下,親自答題。
孔揚知道後,隻覺得五髒六腑都沸騰瞭起來,激動得兩三夜都未曾入眠。
他所在的望江府距離金陵城隻要半月路程,他卻按捺不住,匆匆收拾行裝,隻帶瞭一名書童,誰也沒告訴,馬不停蹄便來瞭金陵城。
結果發現本就人流如織繁花似錦的金陵城內早已塞滿瞭與他差不多裝束,前來赴考的考生。
……與他一般激動。
孔揚此人,平生最不愛順大流,眼見著激動的人多瞭,他的頭腦反倒清醒瞭。
與書童打瞭聲招呼,隨後一頭栽到客棧床榻上,直睡瞭一天一夜才醒。
神清氣爽地伸瞭個懶腰,他吩咐的書童的第一件事便是:“讓店傢準備熱水,我要沐浴。讓他們把刮刀也給我準備好。做完這些,你再到最近的義學堂去,替我將順寧五年起發行至今的官報,全部拓印一份回來,我要看。”
他囑咐得很快,書童聽得犯難的同時,心裡也嘀咕開瞭。
跟著伺候瞭這麼些年,自傢公子是何脾氣,他再清楚不過。
一身反骨,處處都要和人不一樣。
世人說該往東,他偏要往西;